低吟浅唱的生命乐章

2023-08-18 11:20:07 来源:中国诗歌网


(资料图)

低吟浅唱的生命乐章——读陕南瘦竹诗集《心灵演奏》陈啊妮《心灵演奏》是诗人陕南瘦竹第二部诗集,这部诗集分四辑,共收录了150多首佳作,时间跨度比较长,是诗人整整用了九年多时间沉淀的字词的蔓延,在诗人平静舒缓的叙述中,凝铸了诗人对诗歌和生命意义的理解。是的,面对这些“情愫涌动”“自然吟唱”“思索之光”“颂咏故乡”的日常审视,自然抒情,以及浩然而厚重的生命情感,我们都会在诗中陷入沉思。一位成熟的诗人首先必须是诚恳和真实面对生活的,其次才会有诗意的洞察、衍生和延伸,生活是立体而丰富的,正因为诗人的真诚我们才得以感知诗中自然的内容,一种可信的生命情调、生命意志和思考的回声,以及事物表象以外部粗粝的本真面貌。这部诗集的题材广泛,语言朴实,纳入了诗人日常和生命体察的四季更迭,呈现自然,抒情广阔,物象信手拈来,具有鲜明的生活注视和情感浸润,诗人展现了日常经验的恰到好处的营造。“中秋来临月亮正胖得可爱/它流动着银亮的音符/安抚一切事物”。在《心灵演奏》中很难看到胶着难言的焦虑、困囿和迷茫,诗人处处给予生命内在的敞亮,平淡的语言如潺潺细流,客观而冷静的诗学态度,诗人始终在用心完成一个朴素、自然和慈悲的生命命题,充分诗意化自我的乡愁和生活挚爱。从《心灵演奏》的众多篇什给予了诗人与生活平等对语的情感参照,陕南瘦竹是基层工作者,诗歌就是诗人的另外一种精神生活,生活是平淡和庸俗的,而诗歌以特殊的介入扩大着生命的感知、维护和发展。在诗人的眼中,亲情、万物和故乡都是时间的馈赠,或许生命的演奏是无意义的,但心灵的独白和歌吟是神秘的,也是隐秘的力量。诗人虔诚地俯身大地和山水之间,仰望星空与暗夜,诗人并没有给生命和生活确切是诗歌答案,只是在指向时间、历史和空间中无尽的翱翔自我。《盲眼》《秋的格言》《无处不牵挂》《雷声的隐喻》《祈祷》《在陕南》《紫阳的清明》《失落的乡愁》等诗歌读来感觉新鲜、欣慰和安静,对生命美的感受有时一首诗歌就足够了,诗人那片热爱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语言足迹,而另一只是一个不见踪迹的漂泊者。就如诗人写的《我们的内心依然需要一块补丁》:多年以前我听到一个故事它像一块补丁缝补了我童年漏洞百出的寒冷如今这个时代已见不到补丁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让骨头更脆更软我真切地感觉到在很多看似完美光鲜的创新中我们的内心依然需要一块补丁“补丁”是一个恰切的日常意象,也是诗人象征化的生活审视,在千疮百孔的生命历程里,无疑我们都会经历生活的磨砺与抽打,往事不堪回首,那个因为“补丁”而永远无法忘怀的岁月,是特殊时期荒凉的历史烙印,也是诗人平静趋临的熟悉生活过往。而诗人提出的为什么是“我们的内心依然需要一块补丁”?诚然诗人在这里让生命的、内心的“补丁”还原成为了一种极为简单的精神需要。这是一个思想的“破损”处,斑驳的空洞来自诗人对自我精神价值的重新审视。是的,这块“补丁”是哲思阈值的,并在最终简朴的修辞中形成诗歌内在的张力。或许正是因为我们精神的“空洞”,才让“补丁”在本质的内心追求,思想深处成为一种刚需。《心灵演奏》让我们体味了诗人对待生命的基本态度,诗人始终心怀温暖的感情耐心地观察着周遭的变化,生活是无常的、迷茫和困囿的,同时也是诗人明亮的迷恋。在陕南瘦竹的诗中,我们鲜有读到晦涩难懂的句子,繁复的意象和拖沓的无效情感叙述,诗人对待诗歌始终是敞开的心态,他真诚的接受生活的赐予,既有现代诗的特征,又不乏浪漫派的精神。所以从整体来看,《心灵演奏》这部诗集有以下几个特点值得学习。首先是诗人语言简洁生动,少晦涩难理解的意象,规避了繁复的修辞,诗人以晓畅的直陈,白描和口语化的诗学理念完成一首首诗,让它们翩然优雅,毫不显得造作。“雷声惊动一个季节/震落最后一场雪/山坡上的岩石突然张开嘴巴/像是要把多年隐藏的话吐出/躲在云朵后的雨水/从闪电的裂缝滑出/弹响音乐/更多的韵律在泥土深处停泊/庄稼的队伍/在节拍中纷纷赶路/从枝丫苏醒的姿态里/许多梦呓打着骨朵/微微的风变着魔术/一夜间让桃花的相思红透《雷声隐喻》”。就如诗人在这首诗中的放逸又迷蒙的情思,他的叙述自然,也尽心尽力于增加诗歌温润而泽的生命面,仿佛弦外之音,让诗人当时的内心情境与沉思的外界抵近同一。其二是陕南瘦竹的自然主义写法,在生命主题的荡漾中烘托出自我独特的亲情叙述,故乡的原风景。《心灵演奏》四辑中,诗人有接近一半的篇幅都是用来呈现自然生命的探索,比如《夜的另一面》《天子山》《春天帖》《炊烟》《蝉声》《月亮》等作品中,当诗歌抵达于自然时,所含的意境无疑也是纯粹而神圣的。如诗人写的《山野的花朵》:山野里绽放的花朵移栽到舒适的居所有人说它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幸福只有它自己明白没有冰霜雷雨的洗礼它的脚跟一下子就踏进了坟墓我们有时都急需理解透彻的文本,诗人自然抒发出一种思想内涵的文字,“花朵”我的理解是一种自然象征,“山野”的性质是本真野性的,很显然在这里并不是真正需要修饰什么,而是一个自然“得道”的过程,而得道是文本最终的思想高度的部分,这种高度很大程度上是诗人整体的铺垫。“它的脚跟一下子就踏进了坟墓”是否是自然的本质要取决于你的呈现导向的部分能不能将其支撑,以及场景部分的渲染力度,很显然文本得到了诗人很好的诠释,由此结尾的高潮合乎情理,并达到了相应的高度。第三是文本就歌吟生活,普世而本真的情感再现。乡愁是每一个诗人永恒的主题,陕南瘦竹也毫不例外,在对故乡、亲情、游历的山水和日常的细腻体察中,诗人以自我的生活为核心,将真实的生命审视写照和经验巧妙地融合为一体,在不动声色和自然宁静的氛围中徐徐展开一帧帧生动的人间烟火。以景抒情,以静写动,以安详写和谐,以包容写慈悲,以清澈的语言足迹截取日常经验,这是深得艺术的辩证法。譬如诗人的《沉默之谜》:她天生哑然无语巨大的无声隐藏着沉默之谜她在生活的枝丫处新生春天的嫩芽从生活的泥沼中淘洗语言的偏旁搭建一个著作者的殿堂就像一位盲人在黑夜中行走习惯了用黑色的眼睛也能寻找一片雪白的光芒“沉默”是什么?当诗人放弃了悲观主义的思索,转而延伸为语言有意义的思索,“她天生哑然无语/巨大的无声隐藏着沉默之谜”。这是一个无需焦虑的题旨,“沉默”其实本质就是一种治愈,一种神秘的生命吟唱和自我拯救。而《庄稼地里的父亲》不仅仅是一种亲情的叙述,更是人生经验的精神升维:从父亲的累累伤疤上/长出一盏亮晃晃的灯盏/我们的影子倒映在他身后的山路上那块荒芜的山坡/被他手中的锄头咬出了绿茵茵的春天/庄稼的平仄吐纳他浓郁的汗息”。这首诗歌从一开始,诗人就进入了一种内省的怀恋活动,“累累伤疤”被突兀的放大,浩浩荡荡地逼近过来,形象而直觉的父亲精神面貌渗透了理性的精神。这是一个大众化的朴实父亲的形象,也是历尽艰难而高大的人格塑造,诗人用短短几行,让一种浓郁的乡愁扑面而来,情感细腻,意义深刻。另外《心灵演奏》还给我们展现了一个浪漫而诗意的田园诗语。诗人陕南瘦竹主动追求一种宁静放逸的自然写作,用自然的精神孕育诗之思的万物山川,日常琐碎,让读者深深的感知一种涤漱灵魂的超越,它们内含一种生命底层的不安和追索,一种情感的安顿和清醒的生命观照。诗人简介: 陈啊妮,中国化工作协会员,陕西文学研究所特聘研究员。作品在《诗刊》《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诗潮》《诗歌月刊》《诗林》《延河》等百余家期刊发表并入选多部选本。评论入围第六届《诗探索》中国诗歌发现奖。第二届《油脉文学》理论评论提名奖。著《与亲书》(合集)。居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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