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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柏叶又倾新岁酒，梅花同是隔年人。东风着物能多少，写入清诗句句新。这首诗出自宋代诗人陈纪的《甲辰元日》，前两句先省去不表，后两句我个人感觉送给彝族诗人柏叶是比较贴切的。我与柏叶认识与相交已经是一辈子的事了，从小到大，到今天年过半百，将来还要继续往来……,柏叶是兄长、是良师、是益友，当然也是酒友。知道柏叶写文章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一天语文老师在课堂上念了篇短篇小说《打豹子的爱情》，全班都听的非常入迷，老师说这是上届的学生柏叶写的，发表在《峨山文化》上。当时，好多同学都非常羡慕，都想认识这位学长，希望能象学长一样写出好的文章，我就是其中一个，这个学长就是柏叶。诗人柏叶对我这一生影响比较大，这种影响使我后来在高三要毕业时写了第一首诗《岔河的风》被《峨山文化》录用；也因为他的板样与鼓励，我在学校上学、工厂工作时做了文学社长、办了文学刊物；更因为他爱上了诗歌，一直到今天。我知道诗歌不能让我养家糊口，更难于发家致富，但诗歌能让我的人生永远充实自在。柏叶的诗我们全家一直喜欢读，对于我来说：只要遇到他的诗就一定会看。感觉他的诗有味和自在，感觉写的东西随和亲切、似曾相识，如老友，如彝族人家的包谷酒，小小事物在他的笔下时时清新。遗憾的是因本人水平问题，一直不敢阐述自己的读诗的感受。今天斗胆了，写《我读柏叶的诗》，请柏叶老师海涵，请各位前辈、大家，亲爱的老师关怀指导。一、善人与恶人从彝族先辈传承下来的根来看，“善人与恶人”就是人生的分水䫈，人生的归宿。它反映彝族人从善向善的自然人生观，做一个有一颗红心的善人，最后到了行将就木的那天，让灵魂“安然回归到祖先圣地”，这是传统彝族人终极思想。在《归宿论》里，诗人借助彝族高深莫测的智慧人物毕摩之口告诉彝人的后人们一定要做“拥有红心的善人”。“善人与恶人，活着的时候/他们同享一片天空/他们脚踏一个大地/但是，拥有两颗不同颜色的心/一红一黑，拥有红心的善人/死后，灵魂回归到祖先的圣地/拥有黑心的恶人，死后/灵魂只会飘荡在穷山恶水之间/除了这两种人的两种不同结果/永远不会出现其他任何情况”。（翻译成彝族话会理有韵味）这些话，字里行间透着朴实而深切的希望，听起来就象父母亲用彝族话和自己谈心、说教，谈彝族人最起码的做人准则。诗人在诗中写到“我想，我这一生悲欢离合走来/从未做过有辱祖先名节的事”，我认识的柏叶，在做人做事方面一直是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一直是想着别人的好，很少去防别人的坏，算得上是一个对得起祖先的人。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柏叶是好人！如果再放大一点，应该多数人都会说彝族人好！二、燕子与苍鹰、还有黑狗柏叶的诗中写过许多的动物、飞禽、树木，它们各有所写意与表达。比如：土鸡、燕子、杜鹃、猫头鹰、画眉鸟，还有麻雀、斑鸠、翠鸟、乌鸦、树鹨、松鸦、白鹇鸟、喜鹊、大雁、苍鹰等飞禽，有麂子、竹鼠、马、羊群、狗（黑狗较多）、狼、豹子等动物，我例举的不会齐全，但我很少见到诗人写水中鱼类，也许是大山的子孙难识水性也不得而知。诗人对他们的描写很少用优美华丽的辞澡，也没有去追求别俱一格的语言，大多是要么叙述中点到为止，要么评语中一笔带过，语言平实、语气平和，反映了芸芸苍生命运的普遍现实状态。在柏叶众多的诗作中，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燕子与苍鹰、黑狗。《燕子》里诗人写到：“天空是燕子的/杨柳是燕子的/微风是燕子的/清澈的河流是燕子的/鲜艳的花朵是燕子的/甚至，所有屋檐/是燕子的/甚至，整个春天/是燕子的。”诗人似乎觉得，燕子就是故乡的人，就是自己，就是彝族人，无论离家多久，离家多远，飞得多高都要回到寨子、屋檐、山河、田间，并在新时代的号角里，用“银色的翅膀/划出梦幻的蓝天/它们的啼唱/成为最新盛开的花朵”辛勤地建设着美丽乡村。记忆中曾读过诗人《元江上空的鹰》（也许不是这名字），今天读了《又见苍鹰》，我对自己的想法更加认可了。“苍鹰”是诗人远方的梦，这个梦从来没有断过，也不可能会中断。“又见苍鹰，又见苍鹰”，“描绘着我梦寐以求的生动画卷”和彝族人永生的追求：又见苍鹰，又见苍鹰这是来自神话的祝福这是来自蓝天的祈祷我如梦初醒的期待犹如耀眼的星光凝聚在苍鹰永恒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丝毫犹豫我决定用一生一世的时光在飘满苍鹰幻影的大地上匍匐前行，义无反顾还有黑狗，土种黑狗在彝族人眼中往往是实在忠诚的象征，实在忠诚是真正彝族人不可或缺品格。诗人在《老房子》中是这样写的：“守门狗在沉默中蔑视着我/它的职责是/眼睛里不能进入一粒沙子/对它来说/一切都值得怀疑”。“门槛上，一群蚂蚁进进出出/无事的时候/守门狗会盯上半天/直到把它们盯成/一条黑色的河流”。在叙事诗《相聚清幽岭》中，诗人从另一面这样写一只陌生的黑狗：从开始的“一只全身漆黑的土狗/竖起耳朵，像面对入侵的敌人/嘴里发出了毛骨悚然的警告”到“我像个英雄豪杰，站起身/一口气痛饮了三杯/之后不久，小龚家一身漆黑的土狗/趴在我身边，两眼瞪着我”。土种黑狗是忠诚的，也有担当的威严，它不缺泛友善与宽容，也许这就是彝族自然的本性之一吧！三、生命、生活与酒听说过一些柏叶老师生动的喝酒故事，每一个彝族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酒故事，但诗人的酒故事可能要特别一些，因为在我们的记忆里“诗与酒”往往是连接在一起的，何况柏叶是爱喝酒的彝族人。生命的厚重与生活的艰辛总是相连的，没有酒总会有一些轻描淡写的感觉。诗人深切的爱着家乡，他在《峨山辞》里这样表白----比峨山更高的山在我心中比峨山更近的山在我眼里……我是峨山身上的一颗露我永远走不出它的思念我没有见过比峨山更广阔的视野我没有爬过比峨山更轻松的山峰诗人深爱着家乡人民，他在《香玉妹子》中歌颂家乡人民朴实进取的生活----香玉妹子是山寨里最美的一朵花年轻小伙们把所以情歌唱给了她可是她无动于衷播种玉米，侍奉母亲她只相信自己……播种完玉米，香玉妹子就带着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到县城玩几天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买几件母亲看得上的衣服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诗人深爱着家乡人民诗人热爱着大自然，在《画眉鸟在桃树上啼唱》中呼唤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画眉啼唱在春的晨曦里/我相信，只要画眉鸟/还在啼唱/心中的桃花/永远不会凋谢”。在《我听见了白鹇鸟的啼唱》中表达“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礼赞----但我知道，它们已经解脱追击的猎枪，蚕食的岁月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已经远离它们现在，森林属于它们早晨和黄昏属于它们所有自由，在它们仿佛天籁之音的啼唱中花朵一样盛开诗人珍惜真诚的友情，“朋友来了有好酒”是诗人的原则，在《等待路过的阿诺阿布》一诗里，把朋友与好酒写进了心里，把歌声与祝福溶解在情感中。至今洋溢着达岭和一群彝族诗人狂野如鹰的鸣叫般的酒歌那些酒歌里缺了阿布的声音那时候，他日夜行走在故乡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收拾金子般清脆的山歌还有自己融入大自然的影子（这是酒与歌的守候）……我们一见如故两三句话就打发走了半天的等待酒是彝族人骨髓里的骨髓我们所有的语言，都是经过玉林泉酒的反复发酵后表达出来，干净，圆润，丰满（这是情与酒的释怀、胸襟）……夜已经很沉桃李谷里，除了猫头鹰的啼叫只有我们几个彝族诗人的酒歌了我和大海先生摇摇晃晃把阿布一家送进了酒店然后用一小时的时间走完一公里路程回到了家我在想，这个夜晚阿布会做个桃花盛开的梦（这是彝族酒汉子的厚道）结尾：彝族人是什么样子我想要完全读懂柏叶老师和他的诗是有困难，我没有这个水平，以上都是个人看法观点，再次希望得到柏叶老师和各位前辈、大家的包容。时间有限、篇幅有限，主要我的知识和水平有限。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个念头，彝族人是什么样子？我想想我自己，想了父母亲、想了兄弟姊妹、想了亲朋好友，想了见过的彝族乡亲们……思绪的点点滴滴告诉我，他们身上有的彝族性格柏诗人几乎都有，他们身上没有亮点，诗人身上在闪光，我想诗人柏叶可以算是现代彝族人典型的样子。如果非要给他画出一个图的样子来的话，我还做不到，哪就让时间慢慢在去描绘吧。柏叶的诗写的宽、写的实、写的细、写的新，每一首诗都写的很用心，站在新时代的高度从诗歌文学的角度回答了彝族面临和需要解决的一些新问题。从诗人对党、对祖国、对彝族本身的爱和思考来说，和从居于这种深深的爱所创作的作品来说，可以借用诗人艾青《我爱这片土地》的一句诗来结尾：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2021年5月29日于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