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咏唱与思绪延展 ——论《牧之诗歌选》

2023-08-01 11:08:51 来源:中国诗歌网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内心咏唱与思绪延展——论《牧之诗歌选》  周维强  研究诗人牧之的诗歌创作,《牧之诗歌选》是重要的参考书。该诗集2019年5月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共236页。诗集分五小辑,分别是:第一辑“内心渴望”、第二辑“一种低语”、第三辑“简单心绪”、第四辑“涉过的红尘”、第五辑“长调悠扬”。时任贵州省作家协会理事、贵州诗歌学会常务副会长赵俊涛作序,序题为《听内心的声音,走成故乡风里的风——牧之的乡情抒写与诗学意蕴》,该序从牧之书写家乡这个视角来解析牧之的诗歌创作,感叹道:“这是牧之的声音,一个诗人内心的声音”。而诗集后面海讯的诗歌评论《隐喻与暗示——评布依族诗人牧之诗集<风在拐弯处>》和夏国强的评论《一路风尘而诗心犹健——简评牧之诗集<风在拐弯处>》,从语言、技巧、立意等方面阐述牧之的诗歌创作,为诗集增色不少。后记中,诗人回顾自己30多年的诗歌创作,感慨万千,但始终不忘对内心诗意的提炼,坚持诗歌创作,一门心思领受诗神的启发,安享孤独的惬意,是诗人这些年来在诗歌创作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关键。  作为长期研究牧之诗歌创作的论者,笔者在通读了数遍《牧之诗歌选》后,愈发觉得此本诗集在牧之诗歌创作的时间点上起到了阶段性总结和再度出发,革新自己创作思路的文本存在。长期以来,牧之的诗歌创作,一直立足于对内心世界的开掘与探寻。他是一个内敛型诗人,始终让一颗诗心保持宁静,在认真工作的同时,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安宁的生活,于诗人而言,极易发觉内心深处隐藏的幸福与诗意。牧之同时也是一个心怀悲悯与深爱的诗人,感恩生活,感恩家庭,感恩师长,种种生活的细节,让他的诗歌品相,在生活细节的映衬下,呈现出温暖、平和、诗韵优美、情致有加的诗歌品相。我读牧之的诗,时常能够从他的诗歌中读到一份隐秘的情怀。向内,是自我叙述时的感喟与再发现;向外,在游历山水时,不忘从山水中借鉴灵动的元素,充盈内心的诗意表达。诗歌,说到底是语言的艺术,而诗歌语言的形成,又是心灵之美的折射。如果没有保持一种健康向上的心里思绪,或者说没有一种开阔的胸襟抑或悲天悯人的情怀做支撑,其诗歌语言的灵动与优美,就无从谈起。诗人有其立场,诗歌写作也有其坚守的位置与方向,30余年的诗歌创作,诗人始终把书写心灵世界的美感作为创作的基础,坚持不懈地从事一件事,那就是,发出心灵的声音,写心灵之诗,写真情之诗。这也是我所主张的诗学观点,诗歌的根本,还是从心灵出发,从内心出发,从人的真情世界出发,而不是其他。  回到诗集的文本,结合具体的诗歌来分析牧之的诗歌创作。第一辑“内心渴望”,收录了《在自己的时光里虚度》等23首诗。这一辑的诗歌,有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把内心隐藏的对事物对生活的看法,有一种非常细腻的笔触,书写出来。牧之使用的词语都很日常,寻找生动的比喻和意象也有自己独特的发现,其实,好的诗歌就在于独特的发现,像:“落日开始豪放,我在观音寺前,向佛问路/而风,在我面前放倒墓地。老人托梦说/流浪的人儿,内心要有自己的雪山/留下空旷与安静,看春天如何怀着忧伤/而我,却看到逝去的奶奶与父亲/正在神龛之上慈祥地端坐/他们的眼睛在小心翼翼地看我”(《在自己的时光里虚度》),“内心要有自己的雪山”是神来之笔,意味着一个人要葆有内心的灵性之源,不要随波逐流,而要时刻提醒自己,在尘世中保持着独立的宁静的思考。其实,看到逝去的奶奶和父亲,与前面的“向佛问路”起到了很好地呼应,佛是意指,对先人的怀念,对奶奶和父亲的怀念,对人性善良的一种审视与思考。善就是佛,佛就是把内心的安宁归于生活的平静;像:“面对生死,我们找不到福禄山的命脉/而虚度的时光在一个更大的暗箱里等着我们/一支墓前的燃烛潜伏着,像岁月的刀刃/切割着日子各自的生活与容貌,而我们的/生命与爱情却踏着荷塘的月色悄然离开了”(《握住岁月的锋刃》),看透生死,看透无常,回归到生活的最深处,珍爱生命。牧之善于和岁月和时光,进行着诗人温情的低语,这是一种书写上的灵魂昂扬的审美风格。经久的生活历练,经历过亲人的离世,经历过大喜大悲,看透了生活的真相后的一种叹息或者宁静的思考。  再比如:“冬天来临时,抓一把风慰藉红尘/那些封尘多年的疼痛,带着刺的尖锐/和卑微、残酷、隐忍、不屈一起/与滚落的石头,在岁月的风雪里左冲右突/之后,回归到一条河流和风的拐弯处/不为花的绚烂,不为稻的清香”(《风的拐弯处》),这是诗人对于生活残酷对于生活真相的一种立场,那就是做真正的自己,做高洁的自己,做一个认真生活的自己,不论是面对疼痛还是艰难,以一种朴素的哲学方式生存下来。在诗歌中,隐藏的信息密码其实还有很多,要用心去聆听;而像:“我们的旧名字落入尘埃,而旧时光/在洞穿旅人的心房,远山空泛着/在时光的渡口,被远去的故事重复/我们翻黄的照片,布满下落不明的词语/携一蓑烟雨姗姗而来,拐弯,再拐弯/我们便在心里,边删除,边书写/自己所剩无几的时光和岁月”(《红尘书》),是诗人面对生活的一种客观认知,我们终将是红尘的过客,如何在滚滚红尘中留下自己的声音,不留遗憾,其实需要自己对自己的充分的感性和理性的认知。认识到时光的永恒,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在尘世中,就会变得冷峻而沉实。  牧之在写诗时,真正做到了情感、经验和诗性的一种现实融合。这种文本的呈现,恰恰体现了诗人掌握写作技巧的一种能力。诗歌讲究天赋,讲究心灵隐秘的文本隐藏,从牧之的诗歌风格上来看,更接近于内心的诗意咏唱,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有着精确地定位。  再看第二辑“一种低语”,收录了20首诗。诗人的姿态摆得很低,几乎以一种仰视来面对他写的人、物、事,他的这种摆得很低的姿态,是一种谦卑的情怀,也是一种内心涌动的真情使然。把这一段诗:“小得不能再小的石头/抖落了身上的月光/又一次黎明像无家的可归者/消失在布满寂寞的旷野/我关上心的房门/窥探梦的锁孔”(另一种低语)和这一段诗:“一片落叶砸在了我的头上/我闻到了桂花的香气/时光在指缝中流走/闭上眼睛渐行渐远的青春/在泛舟的春日眺望山川/依附草木”(《与来生相遇》),放在一起读,你会发现,诗人是在反思、审视当下,看似是在审视内心,实则是在抽离,是在把现实的一切芜杂的事物推向一边,在诗歌中寻找到精神寄托的美感。诗人在秘藏与发现中,突破到一个位置揭示深刻性和隐秘性,回答诗歌的秘密感觉。  诗人在这一辑诗歌中排列的诗歌,大都是一种自语的形式。就好像诗人积存了太多的话语,无人倾诉,只能把这些话用诗歌的形式写出来,自说自话。往往就是这样,把这些话说给自己听,未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知音难寻,知己难觅。注重精神感受和精神诗性的再发现,诗人牧之在诗歌中,展示自己心灵的秘密之所。  诗人在《雪落故乡》中所写的,看似是景,实则是心境:“把故乡的月压弯/雪雨迷离中/梅在故乡总与美丽希望关联/演绎着恩泽和失意/在某一落雪的瞬间/立地成佛”,和《另一种轮回》中所表达的是一种意境:“梦境在落日下/深埋一潭悠远的歌谣/放不下的爱与恨/离不开的痛与苦/和柔软的藤蔓/看弯月/缠瘦古井边的旧柳”,诗人善于化用古意,让古意的美感呈现心境的一种微澜变化。  牧之宣称:“在纷扰喧嚣的尘世里,在我人生的追逐和感悟中,诗歌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融入我生命的骨髓与血液中,是我灵与魂喷发而出的生命火花,是我追寻人生真谛的钥匙,是我与苍茫世界对话的心灵独语”。在这一辑的诗歌中,他很好地实践了自己的诗学理论。同时,他认为的:“诗是人性、道性、悟性的凝聚,其目的是要把诗人置身一个高贵的精神世界,让心灵不受尘世物欲横流的污染,让自由的灵魂在诗的天空飞翔。”在其诗歌的诗行中,也有验证。  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教授李掖平在《扮靓百花齐放的华夏诗苑》一文中说:“要坚守崇高优美纯正洁雅的诗学品质。无论是为祖国和民族讴歌与呐喊、欢笑与悲痛,还是为整个人类反思与批判、祈祷与忧患,无论是执着于知识分子心灵流浪经验的摹写,还是执着于对生存磨难的抗击和精神病因的表达,都应该标识出真诚、高尚、虔恪、敬畏、优美、清明、温暖的情感指向,以明德至善的正能量引领人性向真向善向美提升”,此段论述,和牧之的诗学理论相互唱酬,颇有共鸣之音。  第三辑“简单心绪”,共有18首诗。写雨夜的感悟,写燃香的禅悟,写走进高原超越高原在高原种植沃野的情怀,也有想起故乡的回首,“简单心绪”,看似简单,实则繁复。我说牧之是一个纯粹的诗人,是有其文本根据的。他几乎不对纷扰的诗坛表达自己的看法,安静地写自己的诗,一种纯粹的追求,让他的诗歌品相保持着安宁、静寂和诗意。诗歌强调感受性和感觉性,诗歌的感受性依赖的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运用,把想象力和感受力发挥到极致。而感觉性,则是一种先天的情感触碰。用语言的精准表达诗意的精准。  比如《雨夜感悟》,曾刊发于1993年第11期《山花》杂志,其中:“有雨倒悬树梢/树却不说话/风便跑到夜的外边鼓满风帆/循环无数的日夜/倾泻岁月的荆棘之旅/独斟发红的泪眼”,诗歌中还有着对古意的化用,让一种凝思展示内心的萌动。牧之曾说:“在这喧浮躁的世界里,诗人在尘世间是孤独的,但他的内心是丰富多彩,激情澎湃的。诗歌就像远方的一束亮光,照亮着生活在低处的我,它仿佛就是我迷茫中的精神领袖,让我卑微的头颅高起,让我的生命充满阳光雨露,让我情不自禁在诗歌中寻回对生活的自信和刚强,让我以五彩缤纷的方式穿越生活的贫乏和苍白、灰暗与平庸,在孤独与豪迈中获得尘世间的美丽和从容,梦想和希望。”这段话,恰好是这首诗的注解。  而《想起家乡》不仅仅是诗意的描摹,还有一种久违的乡情萦绕在诗中:“父亲坐在田埂上/在垭口的风中/扳着手指/算我归程/我听见了泥土和根/突然撕裂的声音/在水稻的边缘/依旧常青常绿//想起家乡/一缕缕炊烟在黄昏/深入母亲的眼睛/太阳便被迫站成一种生动的姿态/任母亲祈祷的泪滴/溅湿一夜的星光/让身在异乡的我宁静地活着//想起家乡/站在麦地上的乡亲/寻找上下五千年/先人们埋在血脉中的许多精神/为何以甲骨文的形式/刻在兽骨或龟甲上/形成一座座/祥和的村庄//想起家乡/一只鸟又一只鸟/在开花的季节/在父母持镰的地方渐渐远去/谷场离我远了/歉收的日子/我将在父母的目光中/颗粒归仓”,这首诗我曾通读数遍,在不同的场合也曾详细讲述,在一些诗歌沙龙和诗歌讲座等场合,也曾多次引用。诗分四节,第一节写父子情,如果有相同感受的读者,读到这一节,已然泪目。父与子的深情,在等待与守候中,加深着情感的真挚。泥土和根撕裂的声音,一句,颇有冲击力;第二节,将情感进一步延伸,对母亲的情感描摹,动人而动情;第三节,是一种向上的溯源,诗人是布依族,中华民族认祖归宗的情感,嵌入诗中,颇有神思;第四节,是情感的回归,再次回到村庄的乡情之中,完善诗人的思考。虽说,在经济社会的冲击之下,乡土诗的写作开始陷入到一种茫然的境地,但我始终相信,好的诗歌是有生命力和恒久力的。你比如这首诗,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陈旧,反而感情尚在,情感真挚尚在。  第四辑“涉过的红尘”,选了30首左右的行吟诗、记游诗。其中《海龙屯畅想》《想起半山亭》《在紫云,看到风生水起》等诗作,可以归为“新山水诗”一列。我曾在《凝练的语辞和生活经验的奇诡想象力——论王志彦的诗及语言特色》一文中,对“新山水诗”进行过论述:“山水诗古已有之,之所以加上一个‘新’字,有创新、革新、从‘新’出发抵达真心之意。而非翻新。”牧之写新山水诗,依然坚持内心的萌动和诗意的集中,并非草率行文,而是有感而发。他的诗歌中,始终弥漫着一种古典的诗意。  比如写云岩:“在云岩,我们聆听时光的流淌,轮回的心事/像鸟儿回到枝头,与我们的灵魂相遇/而窗外的光影斑驳,山雨也欲来,那些/红尘里的爱恨情仇便在东山把佛经禅理嚼碎/避开尘世,洗心革面,以云与岩的名义/完成我们内心对知行合一的仰望和敬畏”(《与云岩书》);  写绣花楼:“在绣花楼/杨二小姐被卷走的/情歌爱恋痛楚/习惯了绕行/旧了的时光/然后/掩卷挑灯拂尘/着一袭霓裳/反弹琵琶/怀念一次次逝去的隐痛//再美的时光也不会回来/我想凌越岁月/而得道的高僧笑曰/鸟儿只要飞翔/佛主需要香火”(《伫立绣花楼遗址》);  写半山亭:“岁月在与灵魂对话/那个叫张之洞的少年/让他内心的湖泊/在半山亭幽禁我们/无穷的时光/留下岁月惊心的齿痕//游离人间之外/而风在渡船/我们举酒一杯/等老年的张之洞/在古道边半山亭外/与我们握手拥抱/放下荣辱生死/一起回乡//尘世漫长/一片落叶想涉水而去/看莲花里的天堂/而我们正牵着张之洞的手/身后是故乡/还有/半山亭外辽阔的风”(《想起半山亭》);  写海龙屯:“三十六步天梯/步步惊心/九道关雄奇险/关关动魄//我来了道藏于野/遍地喧嚣的疆域/躲在历史的反面抒写状子/任荣辱远走他乡/任虚无遁入空门//而此时/400多年前的杨应龙/沿着岁月/把剩下的泪血洒尽/四面八方的痛/撞击着播州的山川/比如战马的嘶叫/比如战鼓的雷鸣/搅得我们至今/仍心神不定//海龙屯的时光/沧桑斑驳/几度朝霞/几度夕阳/不再与尘世纷争了/什么晴耕雨读/什么修篱种菊/看看丢弃在山野的马蹄印/就足够踩碎我们的一生//在海龙屯蹲下来/我们不比一棵草高出多少/功与名浮在尘世/与我们渐行渐远//喧嚣后的海龙屯/忽隐忽现/我们还是收敛浮躁的篱笆/等待/播州远去的亲人们归来/如同/海龙屯缓慢的/暮鼓晨钟”(《海龙屯畅想》)。  牧之以丰富的生活体验和想象力,写行吟诗,在语言、意象、形式上,充分运用了自己能够调动的美学元素,完善诗学的建构与解构。在语言和文本之间,在经验和感官之间,在融入个人体会和现场描摹之间,注重风格的多重运用以及呈现能力。  第五辑“长调悠扬”,选了10首长诗。长诗很难写,但诗人却在题材处理上,每一个长诗都能从细部出发,写出了自己的特点与风格。比如《东山》,从禅音出发:“一只鸟在东山向佛/我们的目光总向着东方”,既有写意的美感,又升华了主题。而在《文峰塔》一诗中,诗人则是从史料到现实,从景色到人文,融会贯通在一起,就有了诗意的美感。  而在《福尧,福尧》一诗中,诗人由远及近,推窗见景:“穿村而过的小河沿着季节的风向/与福尧的故事和传说一起,让鸟声清婉如水/我们便坐在一支美丽的布依民谣上/感受春花秋月的温暖,重写灵魂晶莹的春梦/唤醒波澜不惊的心田,与福尧的岁月一起/学会收放自如,学会举重若轻”,诗心与自然景色真正的心境交融,这份美感是浪漫的,是唯美的,有浪漫主义色彩在里面。紧接着,诗人把笔触延伸下去:“清风与晚月拨水而出,我们携酒一壶/在福尧观云的山亭里割月色煮酒,怀想/长亭外古道边的祖先们,如何与时光/不扯斜风细雨,安静如线装书里的唐诗宋词/而岁月仿如福尧的圣景,在光与影之间/温婉如玉,翩跹而舞,让人流连忘返”,诗情是跳跃的,诗意是真挚的,诗人倾心于汉语的唯美性,让古典气韵和个人经验融合在一起,下面一节:“一缕阳光来得正好,福尧的水淑雅、淡定/惠的风深藏在山中,幽幽地吐出一点芳华/一如溪边浣纱的布依女子/眉目倾心,心地如画/我们回首时,一只蝴蝶正打坐于花蕊之上/时光的侧面,正孵化出我们诗歌的韵脚/沿着童年的足迹,去寻根,去祭祖”,画面感强,读这一节的诗,宛如欣赏一幅山水画,后一节:“红尘之外,天边的一缕落寞悬浮/一匹马正在册亨的高原丛中奔跑,风吹浪滚/而乡愁,在福尧缓慢地悄然打开,然后/与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游子们彻夜长谈/那一碗清澈的时光之水便溢满思念的乡音/我们正走向福尧的路上,吉祥的炊烟/与日落月升一起滋养着游子的乡愁”,由村庄的景色和乡愁相连,乡愁深处,是游子的情感在荡漾。  牧之写长诗,总是能够把书写对象,作为诗意的审美对象,整体上加以个人诗学的建构运用。比如,他在《龙宫,龙宫》一诗中,先是审美物象,然后从物象延伸到心象,再由心象延伸到物象,这种物与心的转换过程中,诗人不断发现新的美的元素,然后补充到新的创作。且诗人有乡土情怀,有浪漫主义写实的技巧运用,还有自然而洒脱的情韵。诗人写诗,更多是在释放内心的真实情感,是一种情感的赤诚表达。  牧之早些年以写抒情诗和散文诗见长,抒情特色浓郁,立足内心世界的纯粹,不论是歌唱爱情还是歌咏亲情,都能够很准确地找到抒情的点,然后生发自己的语言特色。从《山恋》《心灵的河流》《依然如故》等诗集,可以窥见早期诗人创作的奥义。《牧之诗歌选》的出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性总结,诗集中所选的诗歌,基本上涵盖了诗人创作的各种类型。短诗、长诗,写意、抒情,写故乡、写心灵,与山水对话,与内心世界对话。在三十余年的诗歌创作中,诗人不断完善自己的诗歌创作,不断丰富自己的诗歌技巧。其实,作为一个有自觉地诗人,不重复自己,在持续不断地写作过程中,寻找到新的表达素材,然后去突破,去更新自己的写作理念,是诗人的追求,也是诗人的自我审美的需要。这些年,很多诗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十年理论”,十年准备,十年突破,十年创新,又十年总结。鉴于当代诗人的天赋和才华,十年的准备中,是诗人对自己诗歌创作的一种非常精准地认知。诗歌写作需要持久地突破,没有一定的恒心和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同时,还需要对自己心灵世界,一次次地坚守与净化。  自2018年和牧之兄相识以来,他每每有新作都会第一时间发来分享。他的创作是自觉性的,总是在不断地寻找新的题材,新的技巧。作为布依族诗人的优秀代表,在汉语诗歌的写作道路上,能走得如此之远,实属不易。从《诗刊》《诗选刊》到《山花》《十月》《北京文学》,各大刊物频频亮相的同时,诗人并没有自满,而是持续不断地对自己的诗歌进行新的审视,寻找新的抒情表达方向。  《牧之诗歌选》里的诗歌,有很多诗,是非常有分量的,于诗人而言,也是较为满意的,于读者而言,也能从诗歌中窥见诗人的创作风格,创作方向,明晰其美学追求。牧之生活、工作在贵州黔西南的兴义市,小城写作,尤其优势,就是远离喧嚣,可以安心建构自己的诗学理念,尤其是在当下浮躁而喧嚣的时代,能够安下心来写一些自己满意的诗,实属难得。有成就或者立志在诗歌上有建树的诗人,在明晰自己创作方向的时候,就会开足马力,尽情奔跑。《牧之诗歌选》,是加油站,是新的起跑点,从这本诗集里,见证了一个诗人再度出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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